★不想写文的画手不是一个好学生。
★全文3500左右,恩主要是废话多/好像也不是很长。。
★写不出柒哥冰河下的温柔,写不出六七阳光般的暖。
★原著设定/也有一些私设吧希望不影响阅读/柒七同一身体
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想起来了,其实是你忘记了。
--------仅此献给我所热爱的柒七。
一
我想知道一个人。我知道他曾经在这里。
躺在木板床上的柒,数次想。
他想着到底是谁把他弄到了这个偏僻的岛上,到底是谁每天在这理发店里照顾他……那个人应该是在照看他吧,因为他几乎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,对这个世界的最后影像,是看不见的海和摸不到的光。
---如果不是那个人照顾,可能我早就告别这个世界了。
那天他醒过来,下意识得攥紧左手,却没有从前熟悉的刀柄触感,他惊坐了起来,以为看到的会是监牢,结果却是洒在他床脚的一缕阳光,映在卡通图案的床单上,笑得傻气。
脑袋里一片混沌,随手摸索着,穿上了床边搭着的一件白卫衣。如果让他选,他是绝对不喜欢这类衣服的,不过现在没得选,他也没心思。
“七……是谁?”
他对着等身镜望着,里面的那个人,也望着他。手随意得放在口袋里,在里面摸着了一圈黑发绳。
这是谁的衣服?
发绳?难道是女人?柒只想了这个想法一秒,在他看见短裤之前。
这是一个,长发的男人。他确定了。
身着的卫衣已经有些洗的脱色,他埋头嗅,是廉价洗衣服的淡香味,也是他刚刚睡的床上的味道,闻了一会,又感觉那香味中,似乎还带了点什么,温暖的味,像是阳光,却又不是那么纯粹,夹杂着来自大海的盐风。让人舒心,柒似乎是忘却了他本来的目的是来探寻这收留他的人到底是谁。
这里的一切都贯彻了平庸感,窗台上放着仙人球,时钟在嘎哒嘎哒的响,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将至,带来了海鸥的鸣声和行人的谈笑风生。
柒顺着楼梯而下,入眼的是宽大的理发厅,说是宽,也只不过是和刚刚那个卧室相比,要宽敞许多。墙壁上贴满了俗气的海报,一个半遮眼的长发女子身着白衣,挑逗的展现自己的发丝。这让柒感到一阵恶寒,所以说,白色,真是讨人厌烦。
----这人是个理发师。
柒摆弄着镜架上挂着的剪刀和发卷,竟然异常的顺手,他切声,在空中控着剪刀转了一个圈,然后稳稳得落在手里。
于此,第一天除上面的发现外,柒没有找到更多的信息。那扇发廊的大门他一直没有打开,毕竟主人没回来,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。
一切甚是奇怪,仿佛停在一瞬间,它们在等待熟悉的那个人回来。
那天柒晚上没有睡着,像以往的千千万万个夜晚一样,他精神紧绷着,虽然明白自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,当然更准确来说是睡,但是对于刚刚睁眼的柒,这里依然是陌生的。从前他用手指摩挲着刀柄上的纹理,现在却连这点也做不到。他把剪刀就放在手边,以代替刀刃带给他的安全感。
无意中,他在枕头下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件,拿出来,是熟悉的铃响。
“这是,我的令牌?”
上面的绳结有些松动了,月光下,版面上只映出一个字----------“柒”。
浓厚血腥味,明晃晃的月,刀剑的光……在他的脑海里涌现。
“从此你就是玄武国首席刺客,柒。”
那个从前会追着小鸟玩的孩子,那个天真的说要成为英雄的孩子。一次家破人亡的灾难毁了他,毁了他的家庭,像是失忆他不记得他的父母,不记得他的名字,唯留下了系在脖子上的铜铃,于是他把它拴在刺客令牌上。转身,是绝境,前行,亦是无期。一步一步,柒逐渐忘记了他自己,拿着竹竿玩具的手现在拿起了刀刃,为了生活而活着,在一次次生与死的交际里,他才能真切得感受到自己的生命。
呼吸!
不愉快的回忆翻着页,柒听着海浪翻腾的声音,把头埋进了枕头里。
阳光在海的边缘探了一线,于是海涛与浪鸥就醒了,他们欢叫这黎明,光明在催促着大地醒来,燃起的天空,照亮了人们,唯独却好像忘记了柒。
他睡着了。
二
柒做了一个梦。梦里有甜甜的大蛋糕和汽水饼干,有云彩的地方就会有棉花糖,一个扎辫子的人站在前方,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!他在向他挥手,柒眯起了眼睛想看清来人的脸,越是在乎越是模糊,就在他们双手将要触碰,柒醒了。
已经是中午了,柒的肚子咕咕叫,首席刺客也是要吃饭的,于是他不得不面对打开那扇门的挑战。
就在他推门的一瞬间,一个小女孩也同时在门外拉开了门。
“六七哥哥!”
小女孩不假思索得叫着,嚷着说他前天明明答应和她一起去钓鱼,结果居然爽约!
柒实在是没办法对付小女孩这类生物,轻轻蹲下,对她解释:
“我不是……六七?我是…柒。”
“嗯……?”
小女孩打量着前面的这个人,衣服,脸型,除了少脸上贱兮兮的笑容,眼前的他,简直连黑眼圈都和伍六七是如出一辙。可令人感受到的气场也不同,伍六七活不出柒的孤,柒也演不来伍六七的白,如果说六七的眼睛是开满的花田,他的眼神里就是荒漠。
“我叫可乐。”她晃了晃神。“他不在?你是……伍六七的哥哥吗?”
“恩?不是。我不知道伍六七是谁。”不知为何,柒听到这个名字,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。
“什么?”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。
其实柒并不想和她多聊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了解多了只会自己不利。
可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袋包装的很可爱的盒子,上面还粘着一朵玫瑰花。
“那个王子送了我好多饼干,本来想分给六七哥哥的,既然他不在,你帮我给他吧。”
柒用手捧过,一句谢谢在口中打转,最后也没能说出口。
“呃,那,再见啦!记得告诉伍六七,他还欠我一次“约会”!”
小女孩蹦跳着唱着歌走了,柒端详这礼盒上的图案。
---难受。
这个可乐。看起和伍六七关系很好。
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柒越来越好奇。
此时,柒和可乐没有意识到的是,这世界上连灵魂无缺的人都不存在,又怎么会有长相完全相似,恰好相逢的人?
这世上本来就没这么多巧合,如果有,也只是有人在凭空幻想,自己却深信不疑。
花里胡哨的图案被柒扯下,狠狠得塞进了垃圾桶,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,好像很生气又好像很平静。
柒拿起盒子,开始吃饼干。
一块小熊样的饼干。
--他长什么样?是不是像可乐说的,很像我?
一块花朵样的饼干。
--他是不是穿着这件白卫衣?拿着剪刀,笑容如阳?
一块太阳样的饼干。
--他是否也每天好奇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?然后拿着毛巾,给我换药?
一块星星样的饼干。
--伍六七!?你到底是如何?
……
空盒子落下。
柒坐在床边,盯着镜子出神。
他看到有一个人在笑,很傻。就像被单上的图案。
然后他发现那是他自己。
他在照着自己的模样,勾画着伍六七的容颜。心里有一阵悸动。
三
----这个人怎么还不回来。
柒第五次从床上醒来。他已经去门外看过了,当然,是为了买吃的。
他发觉自己活的越来越不像个刺客了,在这个平凡得出奇的岛上。
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未锻炼许久的痒感,于是他开始给自己找点事做。
柒重新给发廊支上了遮阳伞,代替伍六七继续开这小理发店。生意并不多,倒也是有事情做了,总比坐在家里好。
拿起刀的手,沾满血的手,现在拿起了理发剪刀。
他回来的时候,看到我在理发,会怎么想。柒不觉得笑出了声。
他觉得自己变了。
变得更像个普通人。
去菜场里买菜,自己做饭,讨价还价。
和可乐一起出去玩,聊天,喝汽水。
散发有些不适合了,于是柒用口袋里留下的发绳扎起了辫子,看着镜子
---这样是不是更像你了。
旁人甚至是直接把柒当成了阿七,他们只知道,大保健发廊的店主越来越不爱说话了,手艺似乎也变了。
风在吹云,云于是就飘了,带着孩童的风筝越飘越远。远处从大海传来了汽笛声,在寻求灯塔为它指引方向。
黑夜想要追寻白昼,深不知他们本是同体。
那个人活成了柒理想中的模样,温柔,善良,普普通通。这些曾经是遥不可及的,但是柒和他相遇了,虽然柒不记得,但他认为,伍六七就是这样一个人。
对不起,我霸占了你的生活。但这太美好,我舍不得放开。
如果你回来,我们也许就可以一起生活。
--你想让我等多久?我已经迫不及待了。
--伍六七!
想要见你。
四
一个雨天。柒在卧室里,就想第一天他醒来。
墙上画着一道道黑色的笔印,他在计算着伍六七离开的天数。如果不是这家里留下衣服,用具,和有人生活的痕迹,他几乎是要不相信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。
他等,等了好久好久。
--为什么你还不回来?
他控制不住得想伍六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,万一他早就死了怎么办,万一他被刺客联盟的人抓住,盘问柒的去处怎么办?他走了,他的朋友怎么办?
---我该怎么办?
这个想法让柒一震,他真的在乎这个人。也许是喜欢这种远离黑暗的光芒,他心,在一步一步向那个人靠近。
雨声被隔绝在了窗外,留下了柒孤立无援。
周围的一切在消失,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呼着他的名字。
“柒。”
“伍六七?!”猛地回头。
他回来了!?
他看到了,一个带着笑容的人!他想去拥抱他,他想去闻他身上的阳光味,他想去感谢他,他想去握住他的手心,他想去吻他,他想……!?
--他想起来了,全部。
于是所有的幻想崩塌了,包围他的依旧是晚上海的悲声,混杂着耳鸣的嗡嗡作响。
雨声撞碎了玻璃鱼贯而入。
“我爱上了一个人。”他说。他想说。说不出口。
他爱上了一个等不到的人。
原来从始到终我都是一个人。
----end